ruthless

說到腦袋一片空白我就會想起國中的某堂體育課
人在昏倒之前原來真的會腦袋一片空白眼前白茫茫
不知道為什麼虛弱到測完八百猛一蹲下再站起來就暈倒
還可以跟旁邊的人說我要暈倒了然後就真的倒地
體育老師都要嚇死了只是測個八百我怎麼會這麼弱
然後在抬去保健室的過程中我真的可以聽見她們說些什麼
還聽到老師說其實她現在可以聽到我們說的話哦
我都很想噗哧一笑但因為我正昏迷所以不行

所以就某種程度上我可以了解彌留狀態的
畢竟說起來我那樣的行為也是一種休克
休克聽起來就像瀕臨死亡一樣
勇敢的面對而不是避免談論到這兩個字
因為我們隨時隨地都要準備面臨到這件事情的發生
不管是親人或者是寵物的離開
還活著的總是比過往的更痛苦因為我們背負著回憶
於是不可遏止的大哭幾場或者是猛灌啤酒都能使我們得到溫暖

洗澡的時候總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口中哼著一首歌的調調卻唱不出清楚的歌詞只記得旋律
然後習慣假裝什麼都想不起來的自己
在洗完澡打開冰箱看見阿薩姆奶茶的時候
我卻想起我爸媽妹兩個弟弟大伯還有他的三妻四妾
老爸神準似三井的三分老媽練發球打破的水管
老弟是仙道跟櫻木大伯被紙箱蓋布袋的窘境還有真的七枚的老婆
怎麼樣都不會忘記的一切就清晰的浮現腦海

所以我還可以清楚的記得我們每個人的座號是誰叫什麼名字姓什麼
從一號到二十一號是男生從二十二號到三十六號是女生
鄧韓游彭王張何連林鄭葉饒傅王陳魏廖張張符林
劉王林游吳范巫張張王黃黃洪張黃
教練倒立的樣子像是腦充血
或者是每班派兩個人參加作文比賽一二名總是我們班的樣子
還有上台演講題目是孝我卻只能聽見自己聲音抖個不停的樣子
甚至是班上男生都只關心某個女生的樣子
這些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好吧既然妳都說我不想妳那我就想一下妳好了
妳哥說他很想妳
想念那個喜歡基努李維和布魯斯威利五月天王力宏的妳
妳姐說她很想念妳
想念那個夜市的路口還有老師車子經過會按的喇叭聲響
所有時候能回憶的也就是這些了
封箱的信一封一封在鞋盒裡不發一語的躺著也不呼吸
所以張震嶽才說思念是一種病

所以我突然明白了當我問妳為什麼的時候
妳回答我因為還愛著啊
當下不能理解的卻在腦袋一片空白之後全懂了
也許在妳的世界裡愛情是一場拔河非輸即贏
我在一旁看著一臉茫然什麼都不懂
只能在深夜當妳打電話說可不可以來我家的時候答應妳打滾
或者是需要急用的時候連原因都忘了問的答應妳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怕妳太孤單寂寞然後失眠

偶爾我想著想著某些場景就會有種頭痛的感覺
因為不想記起的東西湧上心頭很苦
我天生不能吃苦所以總是會讓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所以別問我為什麼我不想念什麼
因為很苦傷口的縫線縫的極糟很容易被鹽滲透
我選擇遵守我所能把持住的路線就像阿爹囑咐我別再打牌
他們說不要玩大人玩的遊戲
所以老闆說他沒算錯只是他們換另外一種比較寬的算法不然真的是破萬

吃飯的時候卻不能腦袋空白還得盯著櫃台
不能用自己的速度吃因為外面隨時都有排隊隊伍的可能
於是吃完的時候都覺得有點胃痛然後血糖快速升高
還要被新人整的半死
所以我很聰明當老闆對新人說出飲料的時候時間要繃緊的一點
已經走出店門口櫃台的我就忍不住轉過身說了一句
是皮要繃緊一點
老闆都咧嘴笑開懷了因為實在太有道理

說了這麼多鬼話總算要說點人話
例如我在創意市集買的手繪帽終於寄來
然而我卻引發了一連串問題因為我的髮型不知要怎麼轉變
黑色網帽跟髮型的搭配問題
我跑去批踢踢找跑去拍賣看model跑去網頁查怎麼綁
一整個我都太焦躁了關於親愛的帽子我什麼都還不知道
我看見我的網帽在衣櫃裡咿咿嗚嗚的不能給我建議

還有每天店裡沉悶就聽umbrella還有一隻牛的異想世界
說到一隻小雨傘我就想起我考中級英檢的複試
作文題目好像是有關umbrella然後我就發現一件冏事
我會念俺盃辣但是我卻拼不出來
所以一大段的作文我所有的俺悲辣都拼錯了
回來的時候還被Ada唸了一下因為我居然不會拼
還有親愛的華仔說自己跟牛很有緣
所以他也跟我很有緣
然後私奔到月球也很酷我喜歡這樣的輕節奏

只是每天每天每天上班都做一樣的事情真的膩
我想回家卻也想搶錢
還有想念竹山划算的吃到飽
我的綠島小琉球澎湖墾丁都還沒去
最後一個暑假就這樣飄著飄著被風吹走
我怎麼綁也綁不住還抓不回來更慘
唯一能安慰我的只有那些我用時間換來的金錢和那些我新學到的
一切一切